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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星火辗转了半夜也没睡好,次日起了个大早,打了一瓶热水敷膝盖,这才好受了些。
她今日又故技重施,跟三姐妹同吃同干活,那三姐妹对她态度好了不少。
老三悄悄跟她说了几句话,问她:“你回吧!我们知道你是老师,在学校里看见过你。我们不上了!”
李星火就说:“我没饭吃了,在你们这干活,管饭!”
老三顿时一愣,便又闷头去干活了。
李星火一连干了三四天,那老大眼神里的戒备这才松懈了些。
那天吃完饭,老大没有急着去地里,反而跟李星火挑明了话:“你回去吧,我们三个不上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星火说:“不去地里?今天可得把西瓜苗栽完。”
说完她就第一个出了门。
李星火就当是给自己放了假,在这里偶尔去电问一问学校那边,她连蹲了十天。
终于在某个夜里,李星火准备回了,老大叫住了她。
“你明天别再来了,我们三个说不上就不上了。”老大说。
李星火这次却没有装傻充愣,她问:“为啥?”
老大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复。
李星火此刻也不着急走了。
“我看过你们三个的分数,都很可惜,在我看来你们三个在某科方面天赋很高。”
“你们是中途直接上的高中,之前爷爷奶奶为了省钱从没让你们上过学。也就是说你们满打满算只上了两年学,而这次高考你们原是不参加的,张校长说是你们自己要求的。”
“这是为啥?”李星火问。
这不是很奇怪么,只上了两年就敢参加高考,考得不理想就不上了。
或许是因为近日里的亲近,又或许是因为她们仨已经很久没有过大人陪同的感觉。
老大这次只是沉默了一会,缓缓吐出了几个字。
“我爸失手打人进牢子里了。我妈跟别的男的跑了。”
李星火身形一颤,哀叹一声,复又搂住她。
“我不说别的,就说以后,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天天下地?老二手上的水泡你见了没?还有你,你数数你自己手上的,都烂的快没地方了吧?”李星火问。
“你瞧,没有知识你们就得吃这么多苦,这地里一年收成多少?你们仨能操持住吗?等过几年你再张罗着把妹妹一嫁?她们被欺负了咋办?被人打了咋办?”
老大又不说话了,生活的重担压的过早的失去了笑容,她每一天都在愁苦中度过。
今天吃啥,明天吃啥,妹妹鞋磨破了咋办,地里不结花咋办。
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这些问题,她有好几次看见那湍急的河,恨不得跳下去,跳下去就轻松了。
可妹妹的呼唤令她清醒,她只好扛啊扛,能过一天是一天。
校长说要资助她们仨,可为啥?人家凭啥资助你,老大想不通。
爷爷奶奶常说,我们凭啥养着你们三个赔钱货?
连亲人尚且如此,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人,老大只怕他是另有所图。就好像隔壁村的大姐姐被人卖到了这里,整天被那家人打骂,身上都是伤。
她看着那个大姐姐的肚子大起来,又一次次瘪下去,却始终没见过小孩子出来。
她怕啊!
怕这些好意都是包裹着糖浆的打虫药。爷爷奶奶唯一一次让她上桌吃饭,是因为要商量着把她嫁人,可惜还没商量出名堂,两人一蹬腿没了。
老大不说话,李星火便说:“你也放心,我呢不是资助你,我是借你钱,将来你必须挣钱还给我。”
老大细长的睫毛动了动,欲言又止。
“还有我借你们钱,你们就必须考上大学,不然这钱得加倍还。”李星火佯装精明的说。
捕捉到老大右手动了动,李星火便说:“好了,就这么定了。到时候写借条吧。”
说着她便要起身要走,走到一半李星火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,猝然回头对傻站在原地的老大说:“钱压在枕头下了,开学必须去上课,不然还双倍!”